早在11月份得知所里要组织去柬埔寨之时,我的神经便开始兴奋,心中对这次旅行充满了期待。被称作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吴哥窟古迹令我无限向往,所以提前在网上查资料、买书,做功课。
偶然在网上百度到的一个带配乐的吴哥窟视频更是让我心头泛起一阵阵不平静的涟漪——那首叫做《HistoriaDeUnAmor》的西班牙情歌和吴哥窟画面的气氛是如此相配,让我久久沉浸其中不愿自拔。舒缓忧伤的曲调,淡淡低吟的吉他伴奏,似乎在静静述说着一个王国由兴盛走向衰落的曲折故事;女歌手LauraFygi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好像在将吴哥窟历经的千年沧桑娓娓到来。在这歌声中,我渐渐沉入一个古老的梦境,仿佛迷失在了那深藏在苍莽丛林的神秘古城之中——吴哥窟,一个谜一样的建筑奇迹,曾经经历了600年辉煌又在无人知晓的苍凉荒原中寂寞沉睡了4个世纪,被发现之后又遭受过文物贩卖者的疯狂掠夺并面临着严峻的保护问题;柬埔寨,一个政局动荡、战火不断、和平了才十几年的国家,无人的荒地中依然掩埋着数不清的地雷,人民依然过着贫穷落后的生活……那古建筑营造的是怎样的一种场所气氛?经历坎坷、信奉印度教的柬埔寨王国是怎样的一个国度?听着这哀婉的音乐,看着画面中那交错盘踞在建筑上的遒劲树木,那斑驳脱落的砂岩石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苦痛交缠在一起的感觉,我好想用手去轻抚那满目疮痍、见证和目睹了无数悲欢的佛像,忽然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就在这样一种渐渐发酵的情绪中,我期待着我的柬埔寨之旅。
12.9金边的王宫,波尔布特罪恶馆
12.8我们中午从首都机场出发,由于从北京到金边的飞机要停经广州,所以总共飞了5.5个小时,加上转机等候的时间,到达金边机场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一出金边机场热浪便扑面而来,从北方干燥的冬天一步跨入异国湿热的夏季。这一首一尾的两天基本都是在天上和地上奔波,所以真正踏上柬埔寨的土地后开始的旅途只有五天,我的游记也就只写从12.9到12.13号这五天的经历吧。
12.9我们在金边的第一站就是王宫(图1)。王宫的历史不到150年,规模也不大,和紫禁城根本无法同日而语。建筑风格是很民族特色的,金色的屋顶,所有的屋角都有一个高高翘起的龙尾装饰(他们也是崇拜龙的民族),屋檐下类似中国斗拱的部位装饰的是一个个带翅膀的神(图2)。另外很多建筑外面的栏杆都有一个七头蛇神NAGA的装饰,包括后来我们看到的那些吴哥时代的高棉建筑也都有这个蛇神标志,一般都是七头或九头,看来这是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
图1王宫
图2屋顶的装饰
王宫中最引人注目、体量最大的建筑就是高大宽敞的加冕厅,高59米,尖尖的顶部是一个四面佛像。大厅内部屋顶上满布的壁画富丽堂皇,居然令我联想到了在梵蒂冈的大教堂看到的壁画(图4),有几分神似。另外有一个银殿也令人印象深刻,地上铺了一万多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银砖,殿内藏有金佛、玉佛等许多无价之宝。柬埔寨毕竟是个佛教国家,植物茂盛的庭院里有很多佛像的雕塑,令人感到祥和而静谧(图3)。
图3静谧的花园
图4加冕厅的壁画
从王宫出来,我们就来到了波尔布特罪恶馆(图5),有几个同事因为恐惧而拒绝进入。波尔布特是红色高棉的最高领导,不关心政治的我原本并不知道此人以及红色高棉(柬埔寨共产党)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但是来柬之前,我查看了一些关于红色高棉的资料,真的很难相信人类近代史上还有如此惨绝人圜的一幕。我还从网上下载了一部描写那段历史的的奥斯卡获奖电影《战火屠城》,还没来得及看。红色高棉统治的时间是1975-1979年,我们的导游告诉我们的几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可以揭露那个年代有多么恐怖——1975年柬埔寨人口是700万人,到了1979年,人口骤减到400万人。那300万人都是在红色高棉期间被屠杀或因饥饿和疾病而死去的。导游说他当时是逃到了越南才幸免于难的。曾经被称作“东方巴黎”的金边那时变成了人间地狱。波尔布特罪恶馆就是当年红色高棉关押犯人的监狱,是一个中学改造的,大批的知识分子在这里被折磨致死。这里有他们关押犯人的房间,有铁床、脚镣和刑具,还有犯人死刑前拍下的许多黑白照片,那骨瘦如柴的样子让人可想而知他们受到了怎样的摧残。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从万人坑里挖掘出来的人的头骨和用头骨拼成的柬埔寨地图……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控诉着那段沾满血泪的历史。
图5波尔布特罪恶馆
走出阴暗恐怖、压抑沉闷的罪恶馆,重新站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人不禁感慨,现在的幸福日子真好,应该好好珍惜。环顾四周,我发现他们当地的建筑特别爱用一种小格窗,而且洞口是那种楔形的,应该是既可以遮挡强烈的阳光又可以通风的经典形状,非常适合当地气候(图6)。
图6建筑的窗格
午餐是非常丰盛的自助,其中有不少是柬式特色,色香味俱佳(图7)。午餐后我们便乘大巴前往暹粒了。从金边到暹粒没有飞机,开车需要5.5个小时,这也是当时我们为到底来不来金边而纠结的原因。本来是有飞机可以直飞暹粒的,吴哥古迹都集中在暹粒。可不来首都金边看看又觉得可惜,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五天行程的首尾两天都是在金边并且一半时间耽误在路上,真正在暹粒开始的寻古探幽之旅也就只有短短三天而已。
图7柬埔寨美食
柬埔寨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落后,从金边到暹粒没有高速,就是一上一下两条车道的那种普通公路。沿途经过很多当地的民宅,都是那种底层架空的房子,据导游说下面是可以做牛棚的,当地人家家都养水牛。那些房子最简陋的就是茅草房,大多数都是简易木板房,很少有用砖砌筑的。中间停靠一个休息站,有卖水果和炸蜘蛛。好多小孩围上来向我们兜售菠萝、芒果和芭蕉等。有一个小男孩一直追着我要卖给我菠萝,但是后来我看他卖的不太新鲜,就买了另外一个女孩的。结果我上车后看到那个小男孩居然伤心地哭了,于是赶快下车又买了一份他的菠萝,又给了他几块糖,他才不哭了。这些孩子都很不容易,听说他们是半天上学,半天打工。他们都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什么“姐姐漂亮”,“糖果”,“谢谢”等,都是黑瘦黑瘦的,奔儿头,大眼睛,给他们几块糖果他们就会很高兴(所以我们都从中国特意带了糖果给他们),唉,中国的孩子们和他们比真是太幸福了。
日落时分,我们才到达暹粒,入住吴哥王子酒店。这家酒店是五星级,地理位置和环境设施都相当不错。晚餐后我们出去闲逛,走到了市场和酒吧街,都非常热闹,街上尽是欧美客人。暹粒到底是旅游城市,无论是建筑外观还是城市面貌都要比金边漂亮,街上也更干净。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暹粒这个散发着浓郁历史气息又不乏年轻活力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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